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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律师 天册律所合伙人 杭州律协知产委主任(2015-2023) 专门从事知识产权争议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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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森路透ALB|长三角法律市场:多中心发展

2016-01-03


2015年11月,ALB走访了长三角地区的主要城市,拜访了位于苏州、杭州、南京等地的领先律所和包括阿里巴巴集团在内的核心企业,感受到了长三角地区令人称赞的企业家精神、商业敏感能力,和令人敬佩的创新力。一直以来以先行者、先富者的角色出现在全国的长三角城市群,在经济转型中又遇到哪些严峻的挑战?律师事务所如何跟上转型的步伐?李尚晶为您报道。(该稿中英文版本发布在《亚洲法律杂志》亚洲版和中国版12月刊上)


陈扬,江苏亿诚律师事务所:“我们苏南的经济发达,是有一个历史原因的:改革开放以来,江苏的乡镇企业很发达,一直有集体经济的影子。在发展的过程中,我们有政府扶持,基础比较好。同时,苏南的人有与生俱来的商业敏感性,非常务实,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非常强。”


王立新,浙江天册律师事务所:“杭州的律师这些年来,紧跟法律服务市场需要和取向,积极拓展法律服务新型专业领域,并不断地朝向专业精细化发展。律所分别向着精品化或规模化两个方向发展。”

张呐, 协力律师事务所:“作为律师,我对坏账处理的建议就是八个字,金蝉脱壳,借尸还魂。什么意思?就是企业转变观念,放弃重资产,放弃亏损的领域,把最核心最赚钱的业务拿出来,轻装上阵,盘活全局。”


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州与杭州所在的长三角区域,自古以来就对中国人的意义非凡。作为中国经济社会重心之一,长三角地带以其标杆性的经济创新、众多的人才和璀璨的江南文化被赞许。


通常意义上的长江三角洲地区包括上海市、江苏省和浙江省,区域面积21.07万平方公里。根据2010年的统计数据,长三角地区以全国2.1%的陆地面积、11%的人口,创造了全国21.7%的国内生产总值、24.5%的财政收入、和47.2%的进出口总额。2013年,长三角地区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超过一万美元,成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最高、综合实力最强、城镇体系较为完备的区域。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南京分所的高级合伙人倪同木对ALB表示,相比于中国其他的城市群,长三角发展更稳定。“京津冀偏向政治,珠三角发展较早,现在除了深圳以外其他城市优势也并不明显。这几个城市圈看下来,中国经济发展最快的还是长三角的圈,”他说。


在中国,长江三角洲城市群、与珠江三角洲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长江中游城市群和成渝城市群一同被认为是中国五大国家级城市群。目前,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已是国际公认的六大世界级城市群之一,并致力于在2018年建设成为世界第一大都市圈。


协力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高级合伙人张呐对ALB表示,长三角地区的金融创新和商业敏锐度在全国范围内领先原因是多样的:首先,强大的实体经济使资本市场和相关金融产品创新的土壤和根基扎实;其次,这块区域是中国传统的富裕地区,民间资本非常充裕,老百姓投资的热情和意愿非常强烈;再次,这边人才聚集,并接受着上海的金融辐射,容易实现商业和金融创新。同时,他还强调了长三角区域政府的因素。


“这个地方的地方政府很有意思,官员的技术化程度很高。我认识很多主政官员和经济官员本身就精通经济。虽然说小政府大市场,但是在中国,尤其是某个产业发展之初,还是需要政府引导和扶持,”张律师说道。


十三五时期,上海、江苏和浙江的发展模式会大不相同,但各有千秋。长三角城市群将由上海的单核引导向“单核+多中心支撑”转变。随着交通的便利,传统区位优势弱化,各地域创新活力更加成为竞争成败的关键。


苏南跑在前
然而江苏的发展并不平衡。 


从包括律师服务业在内的各项指标看来,苏南苏北南北差异较大。苏北地区的淮安、宿迁仍大面积落后于苏南城市,如苏州、无锡、常州等地。如仅从律师收费总数来看,排名第一的苏州律师收费总数几乎是苏北城市宿迁的20倍。
苏南城市优势明显,甚至作为江苏省省会的南京,在市属律师人均收费上也没赶上苏州、无锡和常州。


“虽说南京是省会,可我们很多地方比不上苏州和无锡,很多时候我感到可惜,” 总部位于南京的江苏亿诚律师事务所主任陈扬对ALB说道。


根据江苏省司法厅统计的最新数据,2014年江苏省律师收费总数前三名的城市为苏州、南京、无锡,分别为10.61亿、6.78亿、6.65亿。其中南京拥有律师3024人,苏州2827人、无锡1580人。


以苏州、无锡、常州等为代表的苏南模式,长期依靠投资和出口加工为主。苏州最为明显。苏州新加坡工业园区和苏州新区都是在政府主导下、以外资为主的产业聚集,主要特征是有一定科技含量和外资企业为主,经济总量庞大。
在最新发布的中国中小城市综合实力百强县排名中,江苏包揽前四名,苏州占有三席。苏州全市专利也年年取得新突破,专利申请量、授权量均连续数年保持全国第一位。


“我们苏南的经济发达,是有一个历史原因的:改革开放以来,江苏的乡镇企业很发达,一直有集体经济的影子。在发展的过程中,我们有政府扶持,基础比较好。同时,苏南的人有与生俱来的商业敏感性,非常务实,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非常强,” 亿诚律师事务所主任陈扬对ALB说道。


目前,江苏省律师事务所目前以30人以下的中小型律所为主。以南京市为例,市属律师事务所有265家, 95%的律师事务所为30人以下的小型律所,律师100人以上的有两家,分别为江苏圣典律师事务所、和北京市中银(南京)律师事务所。律师人数在50人到100人之间的律所仅有三家,分别为江苏东恒律师事务所、江苏法德永衡律师事务所、和永衡昭辉律师事务所。


浙江另辟蹊径



同属长三角地段的浙江的发展模式则是另外一条路径,即依靠私营企业、依靠市场化、依靠分工体系形成了一个个小型产业带,这些市场内生的经济和产业模式,有强大的生命力。经过三十年的发展,浙商作为一股重要的力量,在全国发挥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是企业家能力的输出者。


而这种对企业家能力的鼓励和浙商固有的闯劲也造就了大规模的民营企业,比如坐落杭州的阿里巴巴。对于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且创造美国最大IPO的阿里巴巴集团,其影响力早就超越了一个地方民企的范畴,可因为阿里巴巴而形成的浙江电商生态圈依旧在当地有规模地辐射着。


这种“浙商精神”同样适用于浙江的律师事务所,也解释了其在全国名列前茅的地位。浙江律师无论从总数还是创收在全国均领先,根据杭州市律协的最新数据显示,浙江律师人数总数全国第六,收费全国第四,律师人均收费全国第三。


与江苏省类似,浙江省多中心发展模式也让多个城市的律师创收名列前茅。省会杭州市2014年的律师收费总额为20.37亿元,占全省的40.58%,但人均收费为41.5万元,低于同属浙江省的绍兴、舟山与宁波。


杭州绝大多数也为中小型律师事务所,浙江省中小型律所占比92%左右。截止2015年10月31日,杭州有律师事务所388家左右, 30人以内的中小型所357家,规模所51-100人的11家,100人以上的4家。


虽说绝大多数都是中小型律所,但也有“黑马”般的区域性大所,如浙江天册律师事务所,最新数据显示,天册律所专业人员总数已达到151人,其律所营收和人均营收分别位居全国第17和第9,名列前茅。


“杭州的律师这些年来,紧跟法律服务市场需要和取向,积极拓展法律服务新型专业领域,并不断地朝向专业精细化发展。律所分别向着精品化或规模化两个方向发展,” 浙江天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立新对ALB表示。


总部位于杭州的的天册律师事务所实现规模化发展离不开浙江独树一帜的浙商精神。王立新表示,明年是天册建所30周年,天册将继续将律师专业精细化分工,在规模扩张的同时,不断拓展国际视野。


长三角金融风险加速



虽说江浙的民营经济一直走在前面,可活跃的经济也造成了更严峻的金融风险。


在目前这场席卷全国的不良贷款和坏账转移风波中,以金融创新为豪的长三角地区却首当其冲。


银联信最新发布的“中国信贷风险专题分析报告”显示,今年第二季度,局部地区不良贷款余额和不良率继续呈“双升”态势。浙江、江苏等地银行业的不良贷款率分别比年初上升0.27、和0.1个百分点,区域不良贷款呈现“普涨”特征。报告显示,银行新增不良贷款分布主要集中在长三角等区域,有逐步向其它地区蔓延的迹象。


“我身边许多曾经非常优秀的企业在这几年遇到了困难,甚至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些企业出现了历史上没有过的大规模的坏账。作为律师,我对坏账处理的建议就是八个字,金蝉脱壳,借尸还魂。什么意思?就是企业转变观念,放弃重资产,放弃亏损的领域,把最核心最赚钱的业务拿出来,轻装上阵,盘活全局。” 协力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高级合伙人张呐对ALB说道。


除了坏账,高调的金融犯罪也经常出没于江浙地带,如之前被判重大非法集资吴英案起始浙江东阳,而最近被抓的被誉为“私募界神话”的徐翔也发家浙江宁波。


而这种趋势经济下行所造成了一系列金融风险,被当地律所敏捷地捕捉到了。江苏亿诚律师事务所在过去九年的发展中一直把自身定义为商事律所,可吴英与徐翔的案件引发了创始合伙人重新思考律所的定位。


“我们的律所经过9年的发展,定位都是商事律所,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们对商事的理解太狭隘了。之前都是根据法院对商事的定义,比如融资、金融、证券、股权等,我们并不做刑事案件,后来发现这样不行。” 江苏亿诚律师事务陈扬说道。她表示,新形势下,律所处理白领犯罪以及面临行政诉讼的能力越发重要,而这也是她的律所重新定位的关键所在。


“像这种涉及到经济犯罪的案件,我们是不能回避的。”她说。


金融风险确实加速,席卷全国,可经济发展总是与风险并存。长三角地区也早就摆脱了仅依靠上海牵头的发展模式,浙江与江苏多个城市出众地走在全国的前列,在中国整体经济下行的大背景下扮演着领头羊的角色。在这样独特的风景下,律师事务所也必将大有作为。


来源:汤森路透A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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